“鐘陵醉別十余春,重見云英掌上輕。
我未成名卿未嫁,可能俱是不如人。”
不論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,還是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,都留戀煙花之地。金榜題名的,在輕歌曼舞中狂歡慶祝。落榜無名的,在紙醉金迷中釋放內心的苦悶,向紅粉佳人傾訴內心的壓抑。
清河縣是大宋朝“十八線”縣城,可娛樂業相當發達,有名的麗春院就有李、吳、鄭三家。麗春院是高檔娛樂場所,能消費得起的都是達官貴人。大財主西門慶一向吝嗇,但在麗春院一擲千金,花得再多也不心疼。花子虛為人懦弱,性格內向。但也有這個嗜好,包養吳銀兒,不務正業,坐吃山空。
清河縣當年最輝煌的王招宣府,世代簪纓,先祖位極人臣。可三公子王三官嘗到麗春院的樂趣后,樂此不疲。棄嬌妻不顧,夜不歸宿,沒錢就偷家里東西,跟入了魔一樣。
《金瓶梅》不愧是經典名著,對麗春院和風塵女子的描述入木三分。樂籍家庭出身的風塵女子們從小受過藝術的熏陶,能歌善舞,精通樂器。可達官貴人和平民百姓家的女子,都秉著“女子無才便是德”的原則,從小只學針線女紅。
風塵女子機靈,不受封建道德的約束,像李桂姐口才極好,還會講段子、唱曲。鄭愛月附庸文雅,還喜歡舞文弄墨,多才多藝,這才是很多文人愿意與他們交往的最主要原因。而普通女子大多不識字,哪怕和丈夫在閨房,言談上也要遵守封建倫理。
西門慶請了兩位***,讓其伺候好蔡狀元。韓金釧立馬提醒他吳月娘在旁邊,說話不能太放肆。夫妻之間,有些玩笑都不能開的。在風塵女子面前,言談上就可以肆無忌憚。
出身的卑微,命運的不幸,讓她們只能強顏歡笑討好富家子弟。花子虛和李瓶兒的婚姻太復雜,在家經常被李瓶兒罵得狗血噴頭。和吳銀兒在一起,既能找回自尊又能聽曲解悶,只要花錢,好吃好喝的,什么都有,比在家里挨罵舒服多了。書中的其他風流浪子,也和他是同樣的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