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羅栗(圖片來自網絡)
湖北日報訊(記者劉申通訊員劉世民、付宇飛)我叫小羅栗,是湖北羅田縣的一棵板栗樹,今年21歲。
從來沒有想過,我會成為大家眼中的“網紅”,我的兄弟姐妹們也不敢相信,在報紙、電視、微博、朋友圈上,到處都有我的身影。我想給大家講講,至今仍然感到奇妙的“爆紅”經歷。
羅田板栗林(圖片來自網絡)
首先,自我介紹一下。別看我很年輕,在人類的《詩經》里記載,我們的祖先早在6000多年前,就已經出現。
我們板栗民族勤勞勇敢、豁達***,在低山丘陵、緩坡及河灘地帶,都能生活。其中,中國的河北、山東、湖北等地,是我們的主要集聚區。
我們盛產的果實顏色鮮艷、富含淀粉、營養全面,被譽為“干果之王”。在北方,栗果較小,皮薄味甜,果肉偏糯性,適于炒食。在南方,栗果個頭大,甜味稍淡,果肉偏粳性,適合拿來做菜、***各種副食品,也被稱為“菜栗子”。
我的家族,屬于南方系,我們生活在大別山南麓的羅田縣,這里森林茂密,自然環境優越。家鄉的縣志上記載:春秋戰國時期我的先輩就在這里生活,唐代,已成為縣域大宗出產,明清時栗果開始銷往南洋群島。
羅田板栗(圖片來自網絡)
現在,我的家鄉擁有“國家板栗商品基地縣、中國板栗之鄉、國家地理標志保護產品、國家地理證明商標”等4個國字號頭銜。在這里,我們被當地的鄉親當做榮譽和驕傲。
建國初期,我們生活圈不足3萬畝,生產的果實大約100萬公斤。
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至八十年代中期,一位叫做王震的副總理,先后三次來羅田視察,指示羅田要大力發展蠶桑、板栗,建設全國外貿出口基地。
從此,我的家族開始引起各級領導重視,在市場上的聲譽也逐漸傳開。
1986年,我的家鄉被國務院確定為全國重點貧困縣,國家科委將大別山片區列為科技扶貧重點幫扶地區,家鄉的干部群眾將我們作為產業扶貧的重點項目,不斷擴大我們的生活圈。
到了2010年,我們在全縣板的生活圈超過100萬畝,我們生產的果實突破1.2億斤,是全國最大的家族。鄉親們小孩上學、就醫等開銷都靠我們,把我們稱之為“搖錢樹”。
然而,最近這幾年,由于種種原因,我的兄弟姐妹們被農戶遺棄、砍伐,紛紛死去。我們十分恐慌,害怕像從前跟我們一起生活的蠶桑家族那樣,大面積消亡。
怎么辦,為什么會這樣?后來,全縣的干部群眾組織了一系列專題討論。會上,大家各抒己見:“品種單一,管理粗放,產量低下”“扎堆生產低端板栗罐頭,相互之間惡性競爭”“種植成本高,栗賤傷農”。
最后,羅田的大家長汪柏坤給出了一份診斷報告,要實現羅田板栗的振興發展,就必須堅持市場導向,走轉型升級的路子,開啟板栗產業的供給側改革。
有一天,我們300畝的家園,迎來了一批被稱為技術人員的客人。他們給我化驗、量血壓等等,進行“低產林改造”的大手術。
打板栗(圖片來自網絡)
板栗燒雞(圖片來自網絡)
差點忘了告訴大家,我是第一個做手術,并被嫁接新品的板栗樹。因為整形后身材嬌小,長相甜美可人,所以大家都叫我“小蘿莉”。
2016年以來,我和家人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神采。在一些大戶的引導下,我們和其他分散的兄弟姐妹團結到一起,建設成漂亮的“花果山”。農戶借助靠近旅游主干道沿線的優勢,打出觀光采摘的牌子。
來自武漢、黃石、黃岡等地的成千上萬名游客,紛紛來我家打栗果、賞美景、吃栗宴,還把我們錄到手機上,給他們的朋友分享。
成功實現瘦身的我,還更加神采奕奕、碩果累累,所以大家都喜歡跟我一起玩耍、拍照,分享我的果實。還有一些奇怪的朋友,總喜歡拿著長槍短炮,記錄、宣傳我的美好時光。
游客越來越多,我們“花果山”按48塊錢一位收取門票,來客都贈送一籃子“栗球”。換算下來,1公斤栗果賣到了48元,是往日的10多倍。雖然我們的果實比市場上貴出一大截,但這些遠方的朋友依然樂此不疲。
不僅是我家,有一些親戚和企業聯姻,生產出“開口笑”即食板栗、板栗汁等精美產品,遠銷海外,賺得盆滿缽滿。
還有一位閨蜜發明了“栗+羊”“栗+雞”的生態農業模式,和黑山羊、土雞組成一個大家庭,共同幫助我們的困難鄉親脫貧致富。
我承認,“走紅”讓我有點飄。現在,還有一些兄弟姐妹仍被冷落。但我相信,沿著“供給側改革”這面大旗,與市場共頻共振,實現有效供給,我們的家族一定能重振輝煌!